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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。”小翠答的很快,這是作心腹的必備技能。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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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不是?”

言朗淡笑,傳言具體是怎麽傳出來,是誰最先說的,他沒那個興趣知道,但歸納一番,結論的確是這樣。

“言總,其實呢,對我來說,工作就是工作,我盡力做好我的分內事,除了要對得起我領的那份薪水,也是因為我不允許自己輕視任何工作。”鐘汐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,雙眼中的笑意卻淡下去,“俗話說,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,更何況,言氏這麽大,什麽人都有,職位高到頂端一樣有人背後議論,何況只是我這樣的普通員工呢?”

職位高到頂端,這不是泛指,是非常清楚的特指——指向鐘汐對面坐著的男人。

言朗神情不變,盯住鐘汐的眼睛說道:“公司盛傳你同時做多人的情婦和小三,這事你知道的,是嗎?”

鐘汐嘴角的笑容斂起一些:“知道啊,通常情況下,知道某件事的人越多,這件事成為私密的可能性越小,所以,我不但知道,我還親耳聽人說過。”

頓了頓,鐘汐接著說道:“言總,我覺得您這麽忙的人,應該不會對普通員工的私生活感興趣。”

“我對員工的私生活是不感興趣。”言朗好整以暇的觀察鐘汐,這個女孩明明有些動怒,卻沒有表現出來氣憤的樣子,如果不是剛剛望向他的眼神如刀子般鋒利,言朗甚至會覺得鐘汐的情緒沒有產生絲毫波動,“可你是我的‘私人’秘書,我想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私生活。”

鐘汐強忍住要溢出口的冷笑:“是嗎?言總難道是打算跟我‘認真’交往?”

說著,鐘汐裝作驚嚇,右手在心臟方向連拍多下:“言總不會打算娶我吧?”

言朗直接哈哈大笑起來,引來所有服務生和寥寥幾位顧客的註意,他毫不在意:“你想的太多了。”

“哦,原來是我想多了。”鐘汐輕嘆,惋惜之意明顯,“既然如此,那我覺得,了解私生活沒有這個必要的,您說呢,言總?相信我,假如我確實是某人或者某些人的情婦,除了我這張臉,他們可能連我的名字都喊不出來。”

言語之中滿是嘲諷,見慣聽慣了有錢人家各類風流瑣事的言朗,不得不承認,事實就是如此,就是他自己的家族,這類事也不罕見。

鐘汐看腕表,表達出強烈的要走人的情緒:“言總,我們坐了四十分鐘了。”

言朗也有事情趕著處理,招手喊了服務生結賬,兩人在服務生殷切熱烈的歡送中出門。

服務生站成兩排,他們兩人從中間走過,像被人圍觀的猴子,鐘汐這麽想。

“言總刷卡的樣子好帥。”鐘汐真心恭維,實際上,剛剛言朗刷卡的時候,她正在研究漂亮的咖啡杯。

言朗直接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卡,隨意塞到鐘汐手裏:“給你刷。”

鐘汐嘴角一抖,土豪也不是這麽幹的吧,她總算有些明白為什麽言朗名聲這麽差,還有那麽多女同事想往頂樓爬了,馬某人估計都沒他這個“氣勢”。

“還有,我之前說的,這次宴會結束後,你要做什麽,沒忘記吧?”言朗推開鐘汐捏著卡遞過來的手,朝自己的商務車方向走,“公事解決後,就該解決私事了,起碼我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
鐘汐把卡握在手心,對言朗揮手拜拜:“記得,拜拜。”

不就是情婦麽,呵,卡都拿了,她想不做也不行了啊。

三天後的中午,言朗吩咐鐘汐先離開公司,換衣服做造型,勢必用最漂亮的姿態出現在傍晚開始的宴會上。

“衣服隨便你挑,造型按你的想法做,所有費用找我報銷。”這是言朗告訴她的。

別的不說,做造型這方面不用找別人,她媽媽就是最好的造型師,提前一天跟她媽約好時間,去了她媽的造型工作室。

“媽媽,要把我打扮的非常漂亮,很艷光四射的那種,但是不能誇張,要適合隆重場合。”

鐘媽媽吩咐員工準備造型需要的東西,一邊好奇:“汐汐,你是要去做什麽啊?”

“工作需要啊媽媽,你女兒今天要去大顯身手。”鐘汐靠坐在椅子上,任由小姑娘拿著各種刷子、筆、粉狀物在她臉上施展才能,鏡子裏的清麗的臉漸漸變得艷麗。

足足折騰了兩個多小時,鐘汐的整體造型才做好,從頭到腳,可以說沒有一絲不合適,和她要求的一樣,隆重又不顯得誇張,效果再好沒有了。

告別母親,鐘汐坐上言朗司機特意開來接她的車,言朗已經在宴會舉辦的大酒店等著了。

鐘汐掏出小手包裏的鏡子,最後一次確認妝容沒有失誤,車子慢慢停在大酒店門口,這酒店鐘汐查過,是言氏旗下的物業之一,此刻,門外已經挺滿了各式車輛,不斷有服務生過來幫貴賓開門泊車,酒店外面熱鬧非凡。

“你準備的如何了?”言朗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,走到鐘汐跟前,胳膊自覺的蜷成一個圈,鐘汐立刻把胳膊伸進去,挽住言朗,兩人並肩,慢慢朝宴會正廳走去。

鐘汐擺著標準的淑女笑:“言總很快就可以驗證。”

宴會正廳的面積非常大,皆是正裝出席,這種場合,是拓展人脈的最佳場合,沒人閑著,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笑聊天,煞是熱鬧。

“這次宴會的主人是我父親,但我得認識所有重要人物。”言朗輕輕在鐘汐耳邊說道,“給你所有的資料上的人物,我都得認識。”

鐘汐:“言總為了萬無一失,讓我和您配合,是嗎?”

言朗輕輕捋開鐘汐的劉海,笑的開懷:“就從這句話,就知道我沒找錯人。”

鐘汐正笑,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:“汐汐?”

鐘汐的笑容僵住,言朗背部挺得筆直——剛剛那聲“汐汐”,不止出自一個男人之口。

☆、情婦8

鐘汐轉過身來,剛剛齊聲喊她的兩個男人正朝她大步走來。

“言總,不好意思,我失陪一下,五分鐘。”松開言朗的胳膊,鐘汐盡力維持美妙的儀態,速度卻不慢,朝那兩個男人移過去,在他們到達言朗可以耳聞的區域前,一手扯住一個男人的胳膊,軟軟的笑道,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
“汐汐!”鐘潮不滿,站在原地不想動,鐘汐拋過來一個疑似媚眼實則威脅的眼神,鐘潮撓撓頭,不情不願的跟她離開。

言朗轉身跟人打招呼,剛剛沖過來的兩個男人,有一個他好像見過,在公司附近的餐館,當時他和鐘汐站在一起說笑,挺親密的感覺。

另一個,正好,他認識。

人最少的角落裏,鐘潮不可置信的瞪著妹妹:“媽說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,你就是來這裏幹這個的?”

“哥,什麽叫‘幹這個’?”太難聽了。

“別管難不難聽。”和鐘潮一起過來的年輕男子也是滿臉不讚同,和鐘潮一左一右架住鐘汐,“言朗可是有名的風流少爺,你想上八卦頭條?”

鐘汐:“我是他秘書,今天也是因為工作,表哥,你別跟我哥一樣好不好,我沒問題的。”

鐘潮還是不讚同:“你們這個年輕的帥哥老總事跡很多,你是不是沒聽過?”

本想打發掉兩位兄長立刻去找言朗盡她做秘書的本分,聽到這話興趣被吊起來了:“他有什麽事跡?我真的沒聽說過。”

鐘潮不屑冷笑,對一旁沒事幹的表哥努嘴:“你說給她聽,我懶得說,反正你一向八卦。”

表哥嘴角抽搐,本想跟鐘潮理論一番,但鐘汐熱忱的眼光轉移到他臉上,表哥決定還是先滿足表妹的好奇心,也好讓她註意點言朗。

“他呀,以前跟秘書有一腿……”

鐘汐找到言朗,重新挽住他的胳膊,一臉意猶未盡:“宴會還有三十五分鐘正式開始。”

“嗯。”察覺到身邊的女孩時不時瞄向自己的眼光,雙眼發亮,言朗不禁懷疑自己臉上沾了什麽東西,“你看什麽?”

鐘汐趕忙搖頭:“沒什麽,我在默念那些賓客的名單,溫故知新嘛。”

太逗,表哥利用短短三分多鐘時間,向她講述了言朗的風流事跡,聲情並茂到鐘汐以為自己看了場短短的狗血劇,如果不是說了五分鐘之內趕來,她一定拉著表哥坐下來,好好說給她聽,比應酬有意思太多。

不過,也因為太過狗血淋頭,讓鐘汐懷疑事件的真實性有多少,要知道,一件事經過多人傳閱,極有可能早就偏離故事的正常軌道了。

她自己不就是個例子嗎?

“剛剛那兩位,一個是巨富集團的繼承人。”言朗四下微笑致意,口裏卻在問鐘汐,“你認識他?”

鐘汐和言朗一同微笑,邊低聲說道:“您是指錢富嗎?”

錢富正是他表哥的名字,這麽多年來,鐘汐都想不通她舅舅是出於什麽目的給自己的獨生子起這種名字。

巨富這名字再雷人,公司這個本體是死的,沒有知覺,她表哥是活生生的人,據她媽說,從小到大,因為這個名字,表哥多次離家出走,死活想改名字,但舅舅堅持這名字是大師幫忙起的,加上表哥用這個名字落戶後,巨富集團生意越發紅火,舅舅怎麽都不肯幫兒子改名。

言朗微微點頭:“看樣子確實認識。”

“認識呀,認識很久了。”錢富是巨富集團唯一的繼承人,舅舅年紀漸大,近幾年表哥已經跟著父親在歷練,言朗認識他很正常。

言朗收緊挽著鐘汐的手臂,從一旁餐臺上拿了杯水,遞給鐘汐的同時低笑道:“我的秘書真是交游廣闊。”

“謝謝言總。”極為小心的抿著清水,生怕口紅掉色。

宴會廳裏的人越來越多,言朗發現,鐘汐真的記住了所有他交給她的人員資料,叫什麽名字、家庭成員、陪在身邊的是什麽人,兩人行走在團團人群裏,配合的天衣無縫,鐘汐沒有一個搞混的。

說話周到客套,恭維人卻不顯諂媚,讓言朗大大意外了一把。

“我父親來了。”

鐘汐看向大門處,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在多人簇擁下,一路與人握手著往裏走。

在言氏好幾年,這是鐘汐第一次這麽近看到上一任的掌舵人。

老言總氣勢十足很有威力,長相卻很一般,看言朗的顏值,估計是遺傳自母親。

父親告訴過她,以前有句話叫作“有錢人家多豬頭”,後來優生優育被實施的不錯,很多有錢人家的後代都很漂亮帥氣了。

言朗大概就是屬於這類。

“看到我父親身後的那些人了嗎?”言朗在鐘汐耳邊說,老言總後面起碼跟了二十多人,但鐘汐知道他指的是哪幾個——一有三個一看就是老言總的血脈,面容太像,兩男一女。

鐘汐點頭。

“一會酒會開始後,他們會找機會跟你說話,你必須表現的像個正常情婦。”言朗盯著那些人,語氣平淡。

鐘汐不解:“你的兄弟姐妹嗎?”

“他們不是我的兄弟姐妹。”言朗嗤笑,眼神的溫度明顯降下去,“同一個父親而已。”

鐘汐忽然有些明白過來——言家這樣的家庭,這種事,大概不算稀罕吧。

“你是我帶過來亮相的美麗女孩,除此之外,你什麽都不懂。”言朗伸手輕輕撫了下鐘汐的耳朵,引得鐘汐一陣顫栗,被不熟的男人這樣接觸,太奇怪了。

同時,鐘汐註意到,言朗的“兄長”中有一位正把視線從自己這邊收走,她垂下卷翹的睫毛:“言總,您的意思,我明白。”

老言總派人來喊言朗過去,言朗深深看了鐘汐一眼,去父親那邊了,鐘汐靠著餐臺,讓自己被高跟鞋禍害的酸疼不已的雙腳稍微休息一下,時不時看一眼言朗那邊,他正被父親帶著到處走,走幾步停下來,父子倆一起笑著跟人說話敬酒。

“你好,這位美麗的小姐。”聲音在鐘汐耳邊傳來的同時,一杯果汁遞了過來。

鐘汐道謝接過,望向聲音的來源處,真的是言朗兄長中的一員,近看,和老言總更像了,遺傳真是神奇:“您好。”

“我是言朗的弟弟。”男子紳士的笑著。

鐘汐驚愕,她以為這人起碼有四十歲了,居然是弟弟。

☆、情婦9

言朗的弟弟自我介紹道:“我叫言軍,比言朗小八歲。”

鐘汐被調到頂樓後稍微了解過,言朗今年是32歲,也就是說,眼前自稱言朗弟弟的男人二十四歲,看面相,說他四十二歲都有人信,有的人就是天生顯老,可是這個有點誇張。

見鐘汐對自己微笑,言軍紳士款款做了個邀請的動作:“裏面有些悶熱,我帶你去後面花園透個氣怎麽樣?”

這要擱在往常,鐘汐大概會覺得這人看上自己這張臉了,但有了先前言朗的警告,鐘汐知道,這人是有備而來。

閑著也是閑著,況且,宴會廳因為人太多,確實悶得慌,鐘汐微笑道:“那就麻煩言少爺了。”

“榮幸之至。”

鐘汐跟著言軍到了後花園,噴泉、花草樹木一應俱全,為了配合宴會的隆重氣氛,燈光全開,亮堂如白晝,鐘汐有些可惜,其實,這種景致配朦朧的燈光會好點吧。

“鐘小姐請坐。”言軍很有風度,請鐘汐坐在花園的長椅上,自己跟著坐下,離鐘汐有段距離,“今天很熱鬧。”

鐘汐:“是啊,很多大人物呢。”

短暫的沈默,言軍再次開口:“言朗帶你來參加這個宴會,似乎很喜歡你。”

鐘汐註意到,言軍一直稱呼言朗的名字,從不喊“哥”:“真的嗎?你是這麽覺得嗎?”

言軍看著鐘汐驚喜的樣子,緩緩點頭:“你應該發現了,今天來了很多商場的大人物,都是我父親為了讓他以後在外面混得更開邀請的。”

鐘汐心頭微動,是這樣嗎?這倒能解釋言朗這麽重視這個宴會了,雖然是言氏接班人,可言朗還年輕,商場如戰場,要想以後走的順,方方面面的關系都要打好,不能忽視任何人。

老言總也算用心良苦了。

“這樣的場合他帶你來,難道不是重視嗎?”言軍反問道。

鐘汐掩住嘴唇笑的害羞:“我真的不知道,也許他只是臨時找不到伴。”

“鐘小姐,請恕我無禮。”言軍轉臉看大廳內,借以掩藏自己眼中的不屑,“只要言朗願意,隨時都能找到伴,他能帶你來……”

鐘汐垂下眼,嘴角噙著淡淡的冷笑,她差不多能猜到言軍跑來跟她搭訕意圖了。

種種跡象表明,言軍大概對言朗不怎麽喜歡,張口閉口稱呼名字,加上言朗說,他們只是同父而已,言軍今天看到自己和言朗親密的樣子,特意跑過來,又是遞果汁又是請到花園聊天,真正的目的應該跟言朗有關。

鐘汐可不覺得自己是仙女,她是言朗帶來的女伴,言軍再怎麽作死也不會對她產生亂七八糟的念頭,所以,言軍的目的應該是——利用。

“我聽說你是言朗的新秘書。”言軍重新把臉轉向鐘汐,恰好錯過鐘汐看他時帶有嘲弄的表情。

鐘汐:“是呀,言朗調我上去的。”

“你和王秘書熟吧?爸爸一直誇王秘書,說她對言氏貢獻很大。”

鐘汐:“認識。”要來了,真實的目的要顯露了。

言軍忽然朝鐘汐坐的地方靠近一些,聲音也低了下去:“王秘書最近在忙一個項目,言朗在家提起過,由他的兩個秘書一起負責,是個很大的項目。”

鐘汐一楞:“有嗎?”

“……”言軍沒料到鐘汐是這種反應,不太相信的看她一眼,確認道,“在郊區建商場……”

鐘汐差點笑出聲來,言軍這種質素也來探聽消息?得虧她不是商業間諜,要不然肯定能從言軍這挖到很多東西。

只是,看言軍的樣子,言氏重要機密他到底知道多少,還有的商榷吧。

“言少爺,我覺得你人很好,所以我也不怕您笑我了。”鐘汐收起笑容,愁眉苦臉的拖住下巴,“我雖然是你哥的秘書,可您看我的樣子,和王秘書聊不到一起的,你哥和王秘書開會也不帶我,您說的什麽項目,我真的沒聽過。”

言軍打量著鐘汐,美麗的臉、愁苦的神情、聽他說到項目時一臉茫然的樣子,不知道太正常不過了吧。

嘖,還以為言朗這次有長進,結果還是個花瓶嘛。

“其實呢,我是真的喜歡你大哥,如果言少爺能幫我在他面前說些好話,我就太感謝了。”鐘汐朝言軍眨巴著雙眼,無辜又傷心,“先謝謝言少爺了。”

言軍立刻客套著:“一定一定,鐘小姐這麽漂亮,言朗會喜歡的。”

話沒說完,人已經往大廳溜過去,還不忘對鐘汐表示歉意:“不好意思我忽然有急事,先失陪。”

鐘汐對他揮手,這麽急的性子,怎麽在商場混呢?

眼睛移到大廳,言朗跟在老言總身邊,看情況,這種交際還要持續一段時間,鐘汐想了想,掏出小包裏的手機發了短信,然後靠在椅背上,欣賞著花園修剪的很精致的矮木,如果燈光能暗些,會更加好看。

五分鐘不到,鐘潮和錢富匆匆從大廳出來,朝後花園奔過來,見鐘汐一人坐在椅子上,鐘潮立刻撲過去:“老妹你沒事吧?”

“我……”

錢富撲到另一邊:“完了完了,我們兩要被姨夫揍死了。”

鐘汐哭笑不得,在兩個大驚小怪的兄長肩膀上狠狠拍了兩下:“我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,能有什麽事?”

鐘潮和錢富對視一眼,把鐘汐從頭到腳打量一番,發現她確實沒什麽不對,兩人大大松了口氣:“那你發信息讓我們快點來?嚇死我們了。”

錢富指著鐘潮:“你哥差點當場自刎謝罪,要不然回去被你爸揍死更痛苦。”

看著相處和睦的兄長,以及兩人對自己毫不掩飾的關心,再聯想言軍對言朗的態度,鐘汐心下一暖,一左一右挽住兩人的胳膊:“我沒事。”

說完,鐘汐躊躇著開口道:“表哥,你知道言家的事嗎?”

“言家?”錢富朝大廳努嘴,“這個言家?”

鐘汐點頭。

錢富笑:“知道,在這個圈子行走的,沒有幾個不知道的。”

“是啊,你知道的尤其多,誰讓你八卦?”鐘潮不忘抓住一切機會攻擊表哥,引來錢富憤怒的白眼。

鐘汐:“能跟我說說嗎?”

“很老套的劇情。”錢富搖搖頭,“言朗是他父親名正言順的繼承人,但是今天跟在老頭子後面來的那三個,也是他的血脈,是言朗的弟弟和妹妹。”

鐘潮難得也好奇起來:“可是他們長得不像。”

“那三個人,是老頭子在外面的情婦生的,除了老頭子自己,言家其他人,都是兩年前才知道的。”

☆、情婦10

鐘汐睜大眼:“情婦?”

“是。”錢富說的有鼻子有眼,不愧鐘潮送給他的“八卦男”之名,“情婦,據說三十幾年前就跟著老頭子,生了三個孩子,除了老頭子之外,沒人知道這三個孩子的存在。”

鐘汐疑惑:“既然沒人知道,為什麽會跟在老言總身邊?”

“具體內情我就不知道了,兩年多之前,老頭子身體不太好,三個孩子忽然出現,說他們是言家的血脈。”錢富笑了,“都不用驗DNA,一看就是老頭子的種。”

想想言朗再想想那三位,鐘汐不得不承認,四人站在一塊,最不像老言總孩子的,是言朗。

“老頭子的情婦我看到過,長的不錯,保養的很好,年輕的時候應該很漂亮,只是可惜,三個小孩全都像老頭子。”

鐘潮若有所思的開口:“三個孩子忽然出現,是不是因為老頭子身體不好了?”

“哈哈哈,你也不笨。”錢富靈敏的跳起來,躲過鐘潮襲向他的一巴掌,“當年老頭子身體不好,傳言要分家產,這三個孩子就是那時候突然出現的。”

鐘汐:“跟言朗分家產嗎?”

“言朗這一代,他媽只生了他一個,怎麽輪,家業都是他的,三個弟妹出現的那一陣,著實鬧的挺大,據說老頭子很生氣,那個女人事先沒跟他說半個字,讓她的三個孩子直接找上言家的門。”

說到這裏,錢富總結一句:“應該是想給言家一個出其不意,據說,老頭子這幾十年來對情婦很大方,但公司這方面,唯一繼承人只有言朗。”

“這個我倒是有些了解。”鐘潮難得的也跟著八卦了一句,“言朗的母親家族勢力很大,這層應該也是老頭子很在意的。”

聽了這一圈,鐘汐總算有些眉目了。

言朗的父親三十多年前有個情婦,給他生了三個孩子,但出於各種各樣權力或其他因素考慮,老言總一直把三個孩子養在外面,按照言家的富裕程度,老言總應該沒在物質上虧待三個孩子。

但隨著年齡漸長和身體原因,老言總想把大攤子慢慢移交到言朗手裏,這個時候,三個養在外面的孩子找上門,聲明自己也是老言總的孩子,是言家的血脈,言氏的產業,他們有資格分得一杯羹。

“照你這麽說,那個情婦還算不錯?”鐘潮看錢富,“畢竟,忍了三十多年沒鬧。”

鐘汐看大哥,這麽明顯的嘲諷,以為他們聽不出來?

錢富搖頭:“沒這麽簡單,三十多年來,老頭子掌握言家大權,公司和家裏都是他說了算,能提供給他們絕大多數人家享受不了的富裕生活,但是,老頭子身體不好,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,萬一某天西去,他們所有的經濟來源都斷了,退一步說,就算身體沒問題,言氏被言朗接過去之後,老頭子能提供給他們的東西會不會永遠不變少,誰都不知道。”

“所以,靠老頭子,不如自己從言家分到一杯糖水來的現實,只要老頭子給了他們想要的,那不管老頭子身體怎麽,他們也能衣食無憂一輩子。”鐘潮總結。

鐘汐緩緩開口:“他們要的應該不止衣食無憂。”

“沒錯,根據老頭子這幾十年來給他們的,四人後半輩子能過得很好。”錢富嘆口氣,“但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啊,老頭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,以後的日子會大打折扣,是一定的。”

鐘汐白了錢富和鐘潮一眼:“說到底就是你們這些男人,沒事非要找情婦,現在好了。”

“餵,老妹,說人歸說人,罵我們幹什麽?”鐘潮指著錢富,“我又不像他,我才不會找什麽情婦,這種狗血的事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。”

躺著也中|槍的錢富怒了,不顧西裝款款,就要爬起來抽鐘潮,鐘潮趕緊朝旁邊跑,錢富追了過去。

鐘汐無語,他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,打鬧了二十多年,居然還沒打夠。

腦中回想著錢富八卦給她聽的信息,鐘汐不自主的瞧向大廳,那邊光影交錯,看不到言朗,只知道非常熱鬧。

錢富說的事不一定完全真實,又不是老言總親口告訴他的,但大致脈絡應該是準確的。

周末言朗請她喝咖啡,問她是不是知道公司的人議論她做人情婦的時候,表情有些怪,現在想想,鐘汐心中有底了。

三十二歲沒結婚,也沒固定女友,跟父母親這些矛盾有關嗎?但,發生這種事,言朗應該討厭情婦這個“職業”,怎麽還找她當情婦呢?

不會是心理有問題吧?

鐘汐狠狠甩腦袋,她居然在思考言朗的私事,跟她有什麽關系?

“哥,表哥,我進去了。”

進了門,鐘汐四下看一番,老言總那三個孩子正舉著杯子站在一起說話,鐘汐站的離他們挺近,言軍發現她,對另外兩人說了幾句話,三人同時朝她投來視線。

隔著好幾個人,鐘汐都能看出他們眼中的輕蔑鄙視,那眼神,赤|裸裸的說著“你這個花癡情婦”。

鐘汐趕緊對言軍揮手致意,然後忍著笑走了——三個人,是言朗的弟弟妹妹,可是除了姓氏,沒有絲毫跟言朗相似的地方。

這幾個人,跟言朗爭家產,幾乎沒有勝算。

“我的秘書,去哪裏了?”言朗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,手裏拿著雞尾酒杯,看裏面的酒,幾乎沒動。

鐘汐指了指花園:“去外面透氣,順便按照您的吩咐,讓他們以為我是個只有臉沒有腦子的花癡。”

言朗輕晃杯子,裏面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滑動:“我早說了,你是個聰明人,不會讓我失望。”

鐘汐假笑:“言總一直這麽誇我,我可要驕傲的。”

言朗笑而不語,只是盯著杯子裏的酒看,沒有喝的打算。

兩人沈默片刻,鐘汐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我有個疑問,言總能不能給我答案?”

“說來聽聽。”

“為什麽選擇我演這個角色?”鐘汐不避諱她已經知道了關於他家庭的一些事情,“有很多選擇的,我只是……”

看杯子看夠了,言朗淺淺抿了口酒,盯著鐘汐的眼睛,緩慢說道:“沒有很多選擇,讓他們覺得你是個花瓶,但你不能真的是花瓶,這是兩碼事。”

說完,有人來請言朗過去,言朗把酒杯放到一邊,壓低聲音道:“宴席結束後我送你回家,等我。”

☆、情婦11

將近半夜,宴會來賓慢慢散去,鐘汐坐在後花園的椅子上,她兩個哥哥走之前問她要不要一起走,鐘汐拒絕了。

既然答應言朗,由他送她回去,她就不會食言。

哎,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麽,鐘汐已經心中有數了,捏了捏小挎包,鐘汐抿住嘴,不出意外的話,就是今天了。

“你果然在這裏。”言朗出來,在鐘汐身邊坐下,扯下領結呼氣,“總算結束了。”

鐘汐:“言總讓我等,我就在這等你。”

“不錯,言而守信。”言朗看腕表,“現在很晚了,走吧。”

言朗喝了酒不能開車,和鐘汐一起坐在後座,鐘汐使勁吸鼻子,酒氣不重:“我看你一直在喝酒,沒醉?”

“舉著酒杯只是個樣子,跟人碰杯後淺嘗一口意思,不需要全部喝下去。”言朗嘲笑鐘汐的天真,“這種場合誰會沒命喝?”

鐘汐驚訝;“這樣嗎?長見識了。”黑乎乎的車廂,很好的起著遮掩鐘汐表情的作用。

深更半夜,再熱鬧的城市也已是萬般俱靜,鐘汐靠在車窗上朝往看,她極少半夜還不回家,沒發現深夜的城市別有一番景致。

“去你那,還是我那?”言朗開口。

鐘汐飛快答道:“當然是言總那。”

意識到自己回答的太急促,鐘汐解釋道:“我很想到言總家裏去看看。”偷偷瞄駕駛座方向,司機專心開車,仿佛車裏只有他一個人。

和鐘汐預料的一樣,司機把他們載到一個高檔公寓樓下就離開了,鐘汐站在樓下仰頭看,一臉羨慕:“這裏很貴吧?”

“還行。”言朗攬住鐘汐的腰,“跟我上來。”

鐘汐強忍住雞皮疙瘩冒出來的不適感,快走幾步去按電梯,不著痕跡的從言朗胳膊下脫離開:“這裏真漂亮。”

言朗的房子面積不小,反正對一個人來說絕對夠大,完全冷色調的裝修,幹凈清淡,但屋裏裝修簡單的令人發指,除了必有的家電和用品,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沒有。

裝修高檔,從沙發和家電的品牌就能看出來,但整個屋子冷冰冰的,更像酒店公寓,而非長居的家。

“有兩個洗手間,我去洗澡,你也可以去洗,沒衣服換可以穿我的。”言朗把西裝脫下來隨手扔到沙發上,“冰箱有飲料,你自己拿。”

言朗進房,鐘汐打開冰箱看,果汁和啤酒,今天晚上已經喝的夠多了,再說,這些東西不適合今晚。

到廚房翻找一番,在櫃子裏找到一個嶄新到能當鏡子照的電水壺,鐘汐抿嘴笑,不錯,正需要這個。

洗完澡套了件T恤,言朗回到客廳,發現鐘汐還是盛裝打扮,坐在沙發上看手機,走過去坐到她對面:“你沒洗澡?”

“有點事,馬上去。”鐘汐從茶幾上捧起一個茶杯,“言總,喝點水。”

言朗接過去,發現是熱的,頗意外的看她:“你燒的?”

鐘汐點頭。

“你會燒水?”

鐘汐在心裏翻白眼,傻子才不會燒水吧,到底把她看成多弱智的花瓶:“喝了酒,晚上再喝涼的不好,你喝點熱水吧。”

言朗的眼睛掃過鐘汐的臉,鐘汐自己也捧起杯子喝水,言朗其實不渴,而且即便是冬天,他也喜歡喝涼水,但鐘汐特意燒水,言朗覺得得給點面子。

水溫正好是可以入嘴而不會燙的程度,言朗把整杯水喝下,鐘汐看著他把杯子喝了個見底,眼中浮現笑意:“那我去洗澡,言總您稍等。”

言朗點頭,靠在沙發上,隨手拿過一旁的雜志翻起來。

次日,言朗醒來的時候躺在沙發上,身上蓋著毯子,他爬起來,嘶,頭疼,可是昨天晚上他明明沒喝醉。

“你醒啦?”

言朗擡頭看,鐘汐站在跟前,妝面精致,衣服也換上了自己的,看樣子比他早起不少時間。

接觸到言朗打量的眼神,鐘汐立刻垂下眼:“別這樣看我嘛,我去樓下買了早餐,你吃嗎?”

言朗不關心什麽早飯,反問道:“你的衣服是哪來的?”

“昨天帶來的呀。”鐘汐指著沙發旁一個大袋子,“參加宴會我都帶著自己的衣服。”

“是嗎?”昨天大概沒註意到,言朗仔細回憶了一下,不但沒有關於這個袋子的記憶,他們倆發生的事,腦中都沒任何畫面,“昨天晚上……”

鐘汐立刻捂住臉喊道:“言總你別說了好嗎?我都要鉆進洞裏去了。”

說實話,言朗覺得鐘汐的表現有些誇張,昨天她跟自己回來之前就一定知道會發生什麽,為什麽這麽害羞,他們倆雖不是正兒八經的情侶,可也是兩廂情願。

而且,情婦之類的,會這麽嬌羞嗎?

意識到言朗打量自己,鐘汐把自己被半高領毛衣擋住的脖子露出一小截給言朗看,潔白的肌膚上,有一個非常清晰的粉紅色印記。

言朗盯著那個印記瞧,鐘汐把領子放好,朝餐廳走去:“就是這樣,言總,該吃早飯了。”

到洗手間刷牙洗臉的言朗在鏡子裏發現自己臉上有一小塊傷口,從形狀深度來看,應該是被人抓傷的,當然不會是他自己幹的,那麽,只可能是鐘汐幹的。

嘖。

“做情婦的感覺怎麽樣?”吃早飯的時候,言朗問鐘汐。

鐘汐本想誇誇其談,但想到言朗家裏的狀況,鐘汐含蓄的說了一句:“每個人的想法不同。”

“那你的想法是什麽?你年紀輕,也漂亮,工作挺好,做情婦的出發點是什麽?”言朗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。

鐘汐認真思考一番,說道:“就我個人而言,是因為錢,沒錯,我工作挺好工資不低,可您看我的衣服和包,工資哪裏夠呢?”

爸媽要知道她說這種話,估計能氣吐血。

“可是你沒跟我提物質上的要求。”言朗銳利的眼光投在鐘汐臉上,像X光。

鐘汐一驚,反應速度飛快:“哎呀那我覺得言總會主動給的呀,做情婦也要自覺,才不會惹人煩,再說,你那天給了我一張卡,隨便我刷的,不是嗎?做人不能這麽貪心。”

“反正今天沒事幹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言朗擦嘴,忽然把話題拐了個彎。

鐘汐:“今天要上班……”

“作為公司的老總,我允許你今天劃個水。”言朗拽住鐘汐的胳膊,不容置疑的語氣,“你家地址在哪?我送你!”

鐘汐暗暗叫苦,怎麽能讓他送她回家呢?這人抽的什麽風忽然這麽熱心?

☆、情婦12

言朗幫鐘汐披上外套,動作溫柔語氣寵溺:“走吧,告訴我你家在哪裏?”

“呃,言總……”鐘汐被言朗半推半扶著朝外口移動,腦子急速轉動,從萬千理由中尋找最有效的那個,“我打車就好了,您一定有很多事要處理,日理萬機吧……”

言朗搖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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